去年7月,也就是离开魔都不久前的时候。
某天清早5点,我如当时的“往常”一样,在顺畅地“修仙”后,准备去方便一下后再开始人类所必需的休息时间。
即使我这种自诩“我怎么玩手机”的人,去卫生间较久的时候,也要带上它滑动几下,才觉得这一趟算是“完整”了。
我不曾想到,刚在卫生间坐下,手指未滑一次之时,便有哭号声从楼上穿透而来。
???
很庆幸,在我长大成人的过程中,未曾经历过任何亲人去世的悲事。随着心智的成长和价值观的固定,我愈发觉得从出生到现在,是段相当值得珍惜的奇迹时光。然而那一声哭号带给我惊讶之余,也足以让这个习惯享受“奇迹时光”的我意识到很多不妙。
少顷,便有数人匆忙的脚步声自上而下,急促的传来,还伴着“爸爸”的抽泣和呼喊。坐在马桶上的我,与这声低沉的“爸爸”仅有一墙之隔。手中的手机已不知何时自动锁屏了。
作为一个智力还算正常的人,我向来以为自己对自身的状况心里是有*数的。现在的我,仗着自己年轻,精气足,受伤生病痊愈正是最快的时候,于是不断地给自己“制造困难”——今天**游戏目标没有达成,但是明天还要去上家教课啊,犯困怎么办……
我不断“仗势欺己”,拉低着健康底线,抱着心中仅有的*数,麻痹在电脑屏幕前。这一声“爸爸”,一下将我带回学生时候,至今依然在西北老家牵挂我的母上当时就有教诲:“好好休息,我可不想‘白发人送黑发人啊’”。那时我对此一笑了之,甚至还有些不屑,认为只有“飞来横祸”才能了结自己,作死什么的几乎没可能,谁会傻到那种程度呢。
长大后,对许多事情的看法业已与彼时不同,但在“作死”这件事上,我彻底地打了自己的脸。一开始我理所当然地将此归咎于游戏,但攥拳咬牙之余我终究意识到,我对自己的责任感是那么苍白。起初毕业离开家乡的时候,我觉得将来能够自立,不搞“幺蛾子”让爹妈操心就算是不错了。没成想,正因为此时的年轻,让我屡次忽略对自己健康的关心,不担心那终究会来的“身体的报复”。此时,父母从前在我上学时,离开家时,微信通话时的关心和提醒如潮水般在我脑中复涌,同时让我感觉自己“罪孽深重”。
去年“修仙”一词在网络兴起之时,我也参与其中反复使用并以此自嘲。现在看来,彼时的自嘲确实是可笑的,也是可以当真鞭笞自己的。它可笑在自己竟有脸以此消极之事作为自己生活的调味品,而这也足够让我感到羞愧脸红,引以为戒了。
人不爱己,何以爱人。我初次听到这句话的时候还是小学,怎奈自己姿势水平不佳,人挺大了也没懂啥才叫“自爱”。一般情况下,人的本能不就是最容易先考虑自己的么,还需要什么“自爱”啊?现在我自己作为反面教材,生动地给自己上了一课。
其实我掉头发好像也有点厉害,但因为父辈不错的基因,至今头部还未曾“见光”。但这样的情况,不知会何时停止,心悬至今,甚忧未来。对象未有,头发先无,惨。
如果,这声“爸爸”当真变成“儿子”的时候,那将带来何等的绝望。我猛然意识到,我的“自爱”爱的不仅是自己,也有我一直庆幸健在的一众亲人们。如果最终达成了“白发人送黑发人”成就,倘使我年轻时有了天大的成就,也依然度过了一个难称“成功”的人生,尤其是以独生子女的身份。
近闻世卫组织拟将“游戏成瘾(游戏依存症)”正式列入游戏障碍性疾病行列,虽然自觉不至于“游戏成瘾”,世卫组织也未将矛头指向自己,但仍感到这词语分外刺眼,心虚不已,不知有几人同感呢。
之前观看《中国独立游戏大电影》点映,更直观地了解到游戏制作人们的苦楚以外,也发现有“休息不足”的元素。诚然,人忙起来总有疲倦的时候。但时局所致,迫不得已之时亦有不少。加班加点家常便饭,早已成为生活事业中无法被割弃的部分,就算劳顿缠身也需带倦工作,即便如此也未必有饭吃。
人生难如意,大多是从不断的妥协中度过的,今天多睡会儿,次日没准就要少眠,但只要能在有限的条件内合理安排劳逸时段,就能将身体和事业的损失压至最低。不得不说,这种协调与自控能力,是非常必要且难得的,我甚至愿意把拥有如此能力的人成为“天才”。肝每人只有一个,现代医学尚未满足随便换肝的条件,就好像一些游戏中的“血条”一样,用完就没,喝“果粒橙”不能恢复,“快乐水”也不能让它“快乐”,甚至还会恶化状况。
我自知目前的自己没啥资格与人说教,这篇只是自己那时以来的一点感受。最主要还是写给自己,至多也仅希望能和各位开发大佬、文章大佬们共勉。就算那只是一次寿终正寝,“爸爸”也已足够振聋发聩,给我打足预防针。
屎蛋(或STN前期组文案)时不时会在节目中提醒玩家注意休息,然而不知有几人对此认真执行,又有几人对此一笑了之。至于自己是否会认真纠正作息习惯,仍无定数。但至少我知道了一点——可以保证“天天向上”的不只是“好好学习”,还有“好好歇息”。
暂无关于此日志的评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