巫后、李逍遥、阿奴是三种爱国主义。如果巫后、李逍遥和阿奴只是一种爱国主义,那么巫后、李逍遥和阿奴就会是同一种结局:生的结局,或者死的结局,好的结局,或者坏的结局。但是巫后、李逍遥和阿奴是三种结局:巫后死了,但是又以精神上的永存,并且能穿越时空以至于将李逍遥从未来带到过去完成时空的闭环;李逍遥活着,但是这种活着却更加的宿命,但又一定的程度上实现了其自身——逍遥的理想,游走江湖并且自由的理想;阿奴完全完成了自己在设定之初的使命,求得大雨,并在一整个的李逍遥的故事和黑白苗族的故事、拜月教主的故事中发挥着实质上很重要的作用。
(1)李逍遥:穿云掌和锅盖
李逍遥是第一种爱国主义,这是从交互过程出场来说的。李逍遥式的爱国主义,是关心天下苍生,付诸道德的实践,自身而不作乱的爱国主义,实际上是一种否定的爱国主义。这种爱国主义首先以一种正义感的面貌出现——罗刹鬼婆的对手——出现。但是这种对立性马上在一个女性——李大婶——的锅盖之下变得以至于有点滑稽。
李大婶的锅盖实际上是一种民生主义的代表。李逍遥式的爱国主义是真实的,这种真实虽然只能以幻化在梦中的对于恶的慷慨激昂为现象,但是在游戏的一开头却又遭受到了一种深刻的挫折——被李大婶的锅盖砸醒。也是在这一砸醒中,仙剑奇侠传的故事打开了——现实与理想相对立的分野由此在李逍遥的角色上建立了,在这一锅盖之前,是那虚幻的、古代的、封建的或者小资产阶级的理想的图式,在这一锅盖之后,这种现实的、生存的、关系性的、来于血族情感纽带的力量,将理想一下子打到了现实的谱系。
当然,李逍遥式的理想又未曾移动,并且在故事中,随着这种“现实——理想”关系的建立,理想表面上被“敲碎”了——李逍遥从李大侠变成了客栈小哥——可是往日的理想又以一种可为的姿势,在现实中取得了一种面貌——神秘的苗人,以及客栈门口的酒剑仙。
李大婶的锅盖的意义必须从它之后的遭遇来得到体现。如果这一锅盖砸下去,但是门口没有酒剑仙,那么这一锅盖就只是一种轻松的玩笑,一种原始的生活观点。但是,由于门口的酒剑仙,这一锅盖变成了一种前奏——这是一种关于现实与梦境,梦境又和现实如何相互联系并且转换的前奏。
我们在后面的故事中也可以知道,李大婶的这一锅盖的确不是一种普通的锅盖,因为李大婶本身又是一种退休了的女侠。李大婶,在后面的故事中一掌“穿云掌”将苗人打死,这就奠定了一种基础:李逍遥本身来自一种名门之后。这就是说,这一锅盖又并不仅仅是那种琐碎的“生活”的意义的,这一锅盖,包含了一种伟大的社会实践者的觉悟,所以李大婶这一锅盖打下去了,实际上首先提出了一种批评,并且这种批判某种程度上又跟李逍遥自身是对立的——李大婶反对李逍遥。
在李大婶的锅盖之中,李逍遥的全部社会属性又得到了一种解释:一方面,李逍遥是一种心怀家国的人,他的梦是关于正义的,这是自觉的李逍遥;一方面,李逍遥作为被拉回到了现实之中的人,从夜奔山神庙习得御剑术,并且希望拜师,并且在李大婶的指使下踏上陪赵灵儿寻亲的漫漫长路,实际上最终完成了李大婶的托付,并实现了一种对自觉的自我的回归,这是自为的李逍遥。
(2)巫后:水魔兽的隐喻和穿越时空的法力
水魔兽是一种故事中的“纯粹的恶”,它并不存在毁灭世界之外的目的。例如,水魔兽并不属于拜月教主的控制世界之外的目的。而巫后是死于和水魔兽的战役的,在交互进程中我们可以看到,巫后首先是被巫王污蔑,并且在事实上是遭到了拜月教主的陷害。
巫王、巫后实际上是旧秩序的代表,并且解释了旧秩序——新秩序——更新的秩序的过程。拜月教主建立了相对于巫王、巫后的旧秩序的新秩序——这种新秩序,是以拜月教主、水魔兽与巫后的斗争为重要的剧情表现,并在巫王的丧生——在后面的剧情中我们可以看到巫王已经死去而被一种树精取代了,之后,得以建立起来的。
代替了拜月教主的更新的秩序——仙剑奇侠传的真正的打开和完成——付出了惨痛的代价——赵灵儿在最后的对决中死去了。赵灵儿和林月如是不一样的,赵灵儿虽然命运十分悲惨,但是关于这个人物的情感完全属于美好的童年,是旧秩序的遗传,是宿命的,并且最后为了这种宿命而死了;林月如属于中青年的世界,是另外一个系统的部分,是由现实的生存过程所认识并且构建的,是为了这种现实的生存过程而去死的,是不完全的,也是未能完成的,并且在故事中死于偶然,但这种偶然又存在着由于其自身的设定——爱李逍遥——而成为某种结果,这就完成了一种现实的关系。巫后两种意义都有,但其实更多是后一种,也即是现实的关系。
在穿梭时空的过程中,林月如并不出席。
巫后的爱国主义是一种无条件的、勇于牺牲的爱国主义,她是白苗人,但是嫁入了黑苗族的她,同样履行着一种对黑苗族的忠诚。哪怕最后被诬陷了,她仍然不放弃黑苗族的利益。巫后是博爱的母性——一方面她是宿命的前世,这是最原始的意义上的巫后;一方面,她又是赵灵儿的妈妈,是赵灵儿式的爱的一种生物来源的原因,并且在后面的故事中参与到一整个故事的构建,是宿命的构造者,这是生成意义上的巫后;最后,巫后又是一种现实的力量和关系,她本身和巫王的爱是历史的,也就作为现实的,实际上是和林月如的爱的呼应,在巫后的死和巫后的穿梭时空的灵力之中,仙剑奇侠传获得了最具有奇幻性质的正面的力量。
(3) 阿奴:干旱的治理者和扎根基层的小公主
阿奴是两种爱国主义的看似漠不相关的见证者。一方面,阿奴和巫后是同族,一方面,阿奴出现于林月如死后。最后,阿奴离开了,林月如又回来。
李逍遥的不可或缺性阿奴代表了新的力量的没有缺席,这位苗族的公主,同时却也是最了解基层的人,在黑白苗族的大旱解决大雨降临中,完成了自己的使命,阿奴实际上是某种程度的喜剧,虽然她的好朋友李逍遥的两个妻子都死了。
阿奴没有死,并且是作为一种成功的爱国主义。阿奴实际上是一种新的明天和缓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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