游戏基础知识——“隔离力量”的设计特点

首发于微信公众号“青花会游戏百科”，作者“李红袖”

在游戏、动漫、影视等作品中，我们经常会看到双脚离地“浮空”行动的魔法师，或者是身上被某种生物的鲜血淋到就力量尽失的，前一秒钟还在耀武扬威的强大角色。虽然他们一个是自己选择浮空，另一个是被别人用某种物质所“破功”，但这些行为都是围绕着“隔离力量”。

就如同对药品的贮存，有时是为了保证药品的纯度，防止被氧化；但有时是为了避免有毒或具有腐蚀性的药品对人体造成伤害。力量的隔离也是如此，有时对力量进行一定程度的隔离是为了对力量进行有效保存，有时是为了让过于强大且不受控制的力量危害他人。这不仅仅是简单的“封印”，如果玩家们仔细考究的话会发现，“隔离力量”与“封印”之间其实有非常大的区别。

今天要向大家介绍的是，游戏中“隔离力量”这个部分的设计特点。

一、“隔离力量”的目的

通常情况下，游戏中做出“隔离力量”这一行为的目的会有两种。

第一种，“隔离力量”是为了对自身力量进行保护。这个部分在游戏中其实非常常见，因为我们经常会在游戏中看到那些掌握“魔法”的角色双脚离地，采用浮空的方式进行移动，哪怕这种移动方式并不会让他们的速度变得很快。

具有魔法能量的角色之所以需要浮空，并不是因为这样做可以节省力气，而是因为这是一种“隔离力量”的手段，悬浮在半空，把自己身体内的力量和大地隔离开来。

人类学家 J．G.弗雷泽曾经对这种现象进行过解释：拥有神圣能量的人，或是拥有禁忌能量的人，被原始的哲学家视为身体内充满了有形的物质或是液体，这就像是一个装满了电力的瓶子，当它接触到良好的导体时就会发生放电现象。因此如果接触到大地，身体中的那些能量也会被放掉、被耗尽。根据这个理论，大地就是掌握魔法的人们体内神秘物质或神秘液体的良好导体，为了避免体内承载力量的浪费和流逝，这些人们必须保持“绝缘”。

在古代的乌干达，他们的国王和王后在皇宫之外的地方基本不亲自步行，当他们要出城活动的时候，水牛族的男人会把他们扛在肩上，所以这些皇室成员出行的时候都会有不少水牛族的男人跟随，以便轮流进行背负。国王两条腿分开跨坐在背负者的脖子上，两条腿分别搭在他们的肩膀上，脚被收拢在背负者的胳膊下面。当一个背负者累了之后，他会把国王换到另一个背负者的肩上，不会让皇室成员的双脚碰到大地。这就是幻想作品中掌握魔法能量的角色“浮空”“脚不着地”的古老原型。

当然，通过“隔离力量”的方式对自身力量进行保护的手段不是只有双脚离地这一种，需要隔离开的也并不是只有大地，只要让玩家们觉得合情合理，很多东西都可以设计为力量持有者的“导体”或是“绝缘体”。例如在《英雄联盟》的背景故事中，“水晶先锋”所属的“壳人族”可以在死后留下一枚水晶，这枚水晶可以储存壳人族生前所有的记忆，然后后辈们可以从水晶里继承这种记忆，从而变得越来越强大。为了在充满水晶的“水晶之痕”不断良好地发展，同时也为了避免把外界的战乱引到水晶之痕中，壳人族选择了将水晶之痕与外界封闭，且集体进入了一次很长的休眠，等待战乱结束。“为了自己力量的成长而留在水晶之痕”，这其实就是一种隔离力量的做法，因为壳人族其实就算走出水晶之痕也并不会受到什么实质性的损伤，只不过他们的力量会停滞不前而已。

“隔离力量”的第二种目的，是为了对危险的破坏性力量进行封锁。弗雷泽同时认为，在很多情况下，持有危险力量的人，他的“绝缘”是被作为一种预防措施提出来的，不仅仅是因为他个人的原因，同时也是因为其他人的原因。因为可以这么说，过于强大的力量在凡人看来具有强烈的爆炸性，最轻微的接触也会引发爆炸，因此为了凡人公众们的安全有必要把它限制在一个狭小的范围内，避免发生爆炸性的后果，破坏任何接触到他的事物。

早期手冢治虫的经典漫画《三眼神童》中，主人公是“三眼族”的写乐保介，其头上第三只眼上贴的胶布就可以看作是一种隔离力量的手段。当胶布存在的时候，他是一个略显呆板的天真学生，但是一旦胶布被撕下，他就会暴露出三眼族的本性，成为一个掌握强大力量且拥有高智商的恶魔王子，满脑子都是征服世界。很显然，使用“胶布”把他的力量进行隔离就是对他力量和野心的预防措施，是对普通民众的保护。

在“东方 Project”系列中，“古明地恋”这一角色选择自己把能够读心的第三只眼睛给关闭，隔离了“读心”的力量。这样做的目的是因为古明地恋在自己的经历中得知掌握读心的能力会招来他人的恐惧和厌恶，为了能够和地底的居民（设定上她的居住环境是在地底）和谐相处，才做出上面的这种选择。虽然这是一个很简单的设定，但却也完全符合弗雷泽的理论，首先古明地恋持有一种危险，或者说在他人看来危险的力量——读心，哪怕是被读出很细微的思绪都会让人感到恐惧，而“地底的居民”则是背景中“需要保护的凡人民众”，闭上有读心能力的第三只眼睛则是“对危险能力的限制”，当古明地恋失去了自己读心的能力之后，所有可能因这种能力导致的“爆炸性”的后果也都随之消失了。

二、“隔离力量”与“封印”的区别

乍看之下，“隔离力量”与“封印”有很多相似之处，所以有时候这两者会被混淆起来。但实际上，它们之间存在着不少的差异性。“隔离力量”和“封印”最明显的不同主要有 3 点。

首先，单纯的“隔离力量”并不会限制目标的行动自由，而单纯的“封印”也不会限制目标的力量。

在爱尔兰传说中，莪相（也叫作“奥西恩”）与青春之国公主的故事可以很好地对这一部分进行阐释。故事的大概内容是，莪相在打猎的时候遇到了青春之国的公主，这个时候公主的头部被巫术变成了一个猪头，她对莪相说只要答应和她结婚就可以恢复原貌。莪相答应了公主的请求，于是猪头消失了，公主变回人形，他们便一起返回青春之国。随后莪相成为了青春之国的国王，他们在那生活了 3 年，有一天，莪相对公主说希望可以回到爱尔兰看看他的家人，公主告诉他虽然表面上他们一起度过的时间是 3 年，但其实凡人的世界已经过了 300 年，如果他的脚触碰到了爱尔兰的土地，那么就会变成一个年老的盲人。后来莪相坚持要回爱尔兰，公主就给了他一匹白马，并且告诉他这匹白马可以带他去任何想去的地方，但他的脚不能落地。最后故事的结局是莪相为了捡起一个号角不慎落马，变成了一个年老的盲人。

在这个故事里，莪相拥有的是青春之国永葆青春的力量，爱尔兰的土地是会耗尽这种力量的“导体”，白马对应的是隔离力量的“绝缘体”，虽然最后莪相没有成功守住这种永葆青春的力量，但不可否认这就是一个关于“隔离力量”的故事。青春之国的公主专门强调“白马能带你去任何你想去的地方”，说明虽然莪相的力量被进行了隔离，但是他的行动自由完全没有受到影响。

在游戏中我们也能很找到很多“隔离力量”不限制行动，或者“封印”不限制力量的例子。比如之前提到过“东方 project”系列中的古明地恋，她仅仅是隔离了自己读心的能量，但行动自由完全没有受到任何影响。而《星际争霸 2》中的“悍将”泰克斯则是很好地表现了“封印并不会限制力量”这一点。泰克斯原本是个囚犯，蒙斯克大帝想利用他除掉吉姆雷诺和凯瑞根，于是利用他和雷诺之间的交情把他安插在了雷诺身边。但他穿着的这套作战盔甲是被蒙斯克方面动过手脚的，只要泰克斯不履行他的承诺，那么随时可以通过这套盔甲将他置于死地。在泰克斯的故事里，穿上被改造过的，会威胁自己生命的战斗盔甲其实可以看做是一种“封印”，只要他不除去这套盔甲，这个“封印”就不会被解除，他也就达不到真正意义上的自由。但虽然泰克斯身处“封印”之中，他的作战能力却丝毫没有被影响，这就是典型的“单纯的封印并不会限制力量”。

同理，在《暗黑破坏神》一代的故事中，英雄“艾丹”尝试用自己的身体对迪亚波罗进行封印，但也仅仅是在短时间内阻止了迪亚波罗的自由行动。由于艾丹的“封印”并没有附带对迪亚波罗“隔离力量”，所以很显然迪亚波罗的力量通过灵魂石仍然涌现了出来，并且影响到了艾丹。最终艾丹被腐化成为了“黑暗旅行者”，迪亚波罗借助艾丹的身躯一路向东各种作恶，并释放了自己的恶魔兄长——孟菲斯托。甚至可以说在整个《暗黑破坏神》的故事里，大多数对恶魔限制的失败，都是因为仅仅做了“封印”限制了他们的行动自由，但是没有进行“隔离力量”，导致他们的看守者被腐化，最终酿成悲剧。

在 MOBA 和 MMORPG 游戏里，“禁锢”效果类似于“封印”，通常都只能把目标定身，但是不会限制他们对技能的使用。

经典漫画《幽游白书》对“力量隔离”的表现在今天来看依然精彩生动。在藏马对战魔界忍者队的比赛中，忍者队的先锋选手“画魔”用自己的血对藏马的力量进行了隔离，导致藏马无法把力量施展到外界，这导致他在面对忍者队第二个上场的“冻矢”选手时节节败退，但是在最后他发现妖力其实只是与外界隔离，而不是被消灭，所以他在自己的体内种下岛根木草的种子，在内部用妖力进行催化让其生长，在肉搏战中打败了冻矢扭转战局。“隔离力量”的本质并不是让目标角色的力量消失，只是通过某种手段让他的力量无法达到外界，这就是隔离力量的原理。而且画魔虽然隔离了藏马的力量，但并没有把他禁锢在原地，最多也只是用自己的血对他造成了一些“减速”效果，藏马在场上的行动还是较为自由的。

卡牌游戏《游戏王》中的老牌防守卡——光之护封剑在设计上也严格遵循了“单纯的封印不会限制目标力量”的特点。这张卡的效果是让对方的怪兽卡无法发动进攻，但是怪兽的“反转召唤”等特殊效果依然会被发动，可以理解为“封印”不会让目标能力失效，只会限制目标行动自由的表现。

第二，“隔离力量”和“封印”的施加主体不同。“封印”需要施加主体的力量比目标的力量要强，但是“隔离力量”并不一定这样。或者可以这样理解，假设主体的力量已经远比目标强大了，那么又何必多此一举去对目标的力量进行隔离呢？一般来说隔离力量经常出现在以弱胜强的战斗中。

《夜行神龙》里精通魔法的精灵一族，其致命的弱点就是他们的法术无法穿过铁器，在神龙一族被精灵帕克变成普通人类失去强壮的体格之后，哈德逊依靠背后偷袭的方式用铁桶罩住了这个精灵，他的力量就这样被隔离了，于是只能乖乖束手就擒。

在《魔兽世界》的“安其拉废墟”副本中，关底 BOSS“无疤者奥斯里安”第一眼看上去几乎是无敌的，但玩家可以把他引到作战场地中出现的水晶附近，水晶在这场战斗中扮演的角色是无疤者体内力量的“导体”，可以消耗并削弱他体内的力量，玩家们需要不断把这个 BOSS 拉到水晶附近对其进行削弱，破坏他的“力量隔离”，最终完成对这名 BOSS 的以弱胜强。

但对于“封印”来说，如果释放主体的力量弱于目标对象，那么很可能会遭到反噬，甚至丢掉性命，因为只有拥有更强的力量才能够去限制其他人的行动自由，否则一旦遭到反抗就无法招架，这是非常合理的设定。在《街头霸王 5》的故事模式中，喜欢到处“吸收”强大灵魂的古代战士“内卡利”在遇到豪鬼时，豪鬼没有任何反抗，让内卡利直接吸到了体内，在豪鬼的力量被消化掉以前，这算是一种被封印的形式，内卡利刚开始欣喜若狂，但随后不久力量远胜过内卡利的豪鬼直接从内部将其撕碎，这就段剧情就是力量不足但强行封印别人后果的体现。

第三，“封印”和“隔离力量”的客体也有一些区别。就像之前提到的那样，“隔离力量”或者“破坏隔离”的施加对象可以是敌人，也可以是自己或友方。施加对象是敌人的时候是对他们危险力量的预防，比如利用水晶浪费无疤者的力量，破坏他的隔离；或者是像《英雄联盟》中的塞拉斯那样，被禁止使用魔法的德玛西亚搜魔人用禁魔石制成的镣铐将他的法术力量与现实世界隔离开来，但后续塞拉斯通过一本禁书发现禁魔石的本质是吸收法术能量，而不是使之消失或者将其抑制，利用这股力量他成功逃离了德玛西亚的刑场。

但是也有之前提到过诸如“高阶圣堂武士”那样主动对自己力量进行一定程度隔离的行为，目的是为了减少自己力量的耗损，让力量尽可能不去接触“导体”。

“封印”的客体则往往只有敌对目标，我们在游戏中基本上从来没有见过需要去封印一个友方角色的剧情，基本都是封印邪恶的魔王、怪物，或者是什么上古时期苏醒的暴君，来自虚空的恐怖生物等等。因为“封印”类似于关押和监禁，上面说过，封印会限制目标的行动自由，让他们的活动范围大幅度减小，这样的行为一般只对自己的敌人使用完全在情理之中。可也有例外，比如剧情向游戏里经常会见到的“为了使命或者多数人的利益而选择自我封印”这样的悲情故事。在汉堂的经典游戏《炎龙骑士团 2》结局部分，女主角“悠妮”选择了在击败空魔神以后，把主角一行送回了地面，而自己却和黄金城被永远封存在了另一个时空中，这是汉堂游戏里一个比较令人难忘的悲剧结尾。

三、“隔离力量”在游戏中的实战表现

除了非常简单的“沉默”或者“反制”效果以外，优秀的制作组可以把“隔离力量”这一行为在实战中做出更多有意思的设计。

首先，可以有战斗中需要玩家使用血、金属等“力量的导体”去破坏或削弱敌人的力量，比如之前提到的《魔兽世界》中对付“无疤者”所用的水晶。使用的形式大致分为两种，一种是将力量的导体设计为“机关”的形式，需要玩家把敌人引到这个机关附近然后让他被导体影响遭到力量的削弱；还有一种比较简单粗暴，类似《魔兽世界》里很多让你单人对付精英怪的任务一样，会直接给你一个导体类型的道具，然后直接对着敌人使用这个道具之后，精英怪的力量会大幅削减，玩家就可以一个人将其击败了。

其次，可以把“力量导体”的问题抛给玩家，让玩家在游戏过程中去避免接触到这些导体物件，否则可能会造成能量值的流失，技能一段时间无法使用，获得减速、麻痹等一些负面状态；甚至在这样的关卡中直接把能量值和生命值或通关目标划等号，在《魔兽世界：军团再临》的世界任务“魔网竞速”中采用了将能量作为通关目标的设计手法，玩家骑乘的豹子在平时处于力量被隔离的状态，只有在路过魔网点时才会得到力量的补充从而加速，这个任务的目标就是经过足够多的魔网点，直到魔网能量条充满为止。

最后，也可以将力量导体设计为游戏关卡中的各种固定陷阱，甚至是可移动的陷阱，需要玩家通过操作进行躲避，如果躲避不及的话同样会触发类似麻痹和无法使用技能这样的负面效果，并且这类陷阱会跟别的陷阱或者是敌人形成“配合”，玩家在被这种“控制型陷阱”击中之后很可能会被敌人或者其它陷阱的致命攻击直接击杀。

四、“隔离力量”在游戏剧情中的常见表现

围绕第一部分“隔离力量”的两个常见目的（“对自身力量进行保护”和“对危险力量进行封锁”），游戏里可以发展出比较丰富的剧情内容，这些剧情有 3 类较为常见的内核。

第一类，弱势的一方在得知敌人力量的“导体”或者“打破他们保护力量绝缘体的方法”之后，通过艰辛的冒险过程制作好了“导体”或者是“打破绝缘体的工具”，最终英雄借此打败了强敌。在这种类型的故事里，一般主角会花不少时间在前面“制作导体”或者“打破绝缘体工具”的工序上，常见的就是让你去各处收集材料，或者是去拜访工匠寻求帮助等等。在制作好这些东西之后，主角一行才有资本和强大的敌人进行正面对抗。当然，如果“隔离力量”并不是游戏的主线，而仅仅是面对某一个 BOSS 时需要采用的战斗策略，那么制作相关工具的流程就会被忽略，取而代之的是工具就存在于战斗的场景中（就像上面提到的机关那样），玩家只需要善加利用即可，比如我们在《军团再临》苏拉玛的任务线里需要应付一个暂时处于无敌状态的女夜之子“泰温”，其应对方法就是击杀场地周围守卫线圈的敌人，然后依次把线圈全部激活，使其成为泰温力量的导体，让泰温的力量被线圈过载，她的无敌状态就会解除。

第二类，某个角色因为拥有过于强大但难以控制，或者非常宝贵不能无限使用的力量选择暂时将这种力量进行隔离，在遇到危险或有价值的对手时再把这种力量释放出来。《街头霸王》系列里 Juri“风水引擎”的力量就是如此，由于风水引擎暂时还处于测试阶段，它带来的力量还并不稳定，而且频繁使用还会导致严重的副作用，所以 Juri 在平时的时候会把风水引擎的力量进行隔离，只有在面对像春丽、古烈这样有实力的对手时才会动用这种力量。应付一般的杂鱼 Juri 的跆拳道功夫完全够用。

第三类，强大力量的拥有者为了保持自己力量的纯粹和减少能量的浪费有了很多外人看来古怪的行为，比如上面提到过法师双脚离地以浮空的方式进行移动，除了高阶圣堂武士以外，还有很多强大的法师在游戏中也采用了浮空的移动方式，例如《DOTA2》中的“火女”莉娜。

《魔兽世界》中的萨满们只有在元素之灵活跃的地方才可以发挥出自己最大的力量，因为不同于之前提到的法师，法师的力量可以看作是“贮存在体内的神秘液体”，魔兽世界观里的萨满则是和元素之灵沟通获得他们的帮助，所以隔离萨满的力量需要的是阻碍他们和元素之灵间的联系。小地狱咆哮选择在“元素王座”和萨尔决斗是他最失算的地方，那里的元素之灵太过于活跃，萨尔轻而易举就把他打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