勤勤恳恳地做了好几个月游戏，最好的庆祝方式应该是什么？当然是要一起玩啊！

今年的 IndieCade 将疫情前的经典线下共玩活动“夜游会”（Night Games）带到了洛杉矶音乐中心的杰里·莫斯广场（The Jerry Moss Plaza at The Music Center）。也许是为了回应最近几年人们在空间上分离的状态，“夜游会 2023”的主题是“连接与玩耍”（Connect & Play）。在参会者于网站预约后收到的确认邮件中，主办方强调，这是一场免费且对家庭友好的游玩活动，不见不散，无论晴雨。

还好洛杉矶是一座无雨的城市。十一月中旬的周末，许多玩家和开发者跃进流媒体、混合现实与街机柜的华灯里，兑现了持续了好几个月的美丽期待。而在夜游会举办前一周，IndieCade 已公布 2023 年的获奖游戏名单，既是为一年一度的游戏节推高气氛，也为后续活动提前进行预热。

今年的一些入围游戏，包括《除魔》《Desperation》等获奖作品，借着夜游会来到现场，让玩家和开发团队有机会见面。过去几年的社交隔离让大家早已习惯了各种形式的云端交流，如今，是可以恢复面对面的时候了。

与线上游玩相比，线下游玩可以是实景的、身临其境的。《除魔》的设计团队搭建了一间沉浸式小屋：玩家可以在光怪陆离的特效中窥探，并通过某些神秘仪式消除森严考试制度在人心里种下的“魔”；而在播放着游戏过场动画的大荧幕背景前，另外一部获奖作品《We Are OFK》也通过真人音乐表演的方式，将故事中乐队的寻梦之旅带到现实。

线下游玩还可以获得一些基于真人交互与仿真反馈的体验。在使用家庭用品模型充当另类控制器的游戏《Get Off My Lawn》中，玩家坐在一把真实的摇椅上，通过摇晃自己来使主角保持“清醒”，并用手中的高压水龙头“移动”画面里的水柱，一边灌溉草坪，一边将从四面八方随意抛来的杂物以及毫无顾忌践踏草坪的熊孩子冲飞。玩家还可以拿起摇椅扶手上的饮料瓶来模拟“喝啤酒”，以让主角提神蓄力，将成群结队的熊孩子冲得更远。

几年前就参加过 IndieCade 游戏节的装置艺术游戏《The Gentle Oraclebird》，又在本次夜游会中与大家见面。该游戏的流程、体验与生活中的占卜问卦无异，但作品的目的在于，通过在设计师与玩家之间进行的叙事，以及共同构建的仪式感，来模拟一种新的、人造的信仰机制。

毫不意外，线下游玩还可以让躯体参与进来。除了通过言语交流推进的桌上卡牌游戏外，现场还有不少与俱乐部文化相关的游戏，例如可以在应用程序商店下载的《Secret Shuffle》和混合现实桌球游戏《Puckish》等，都需要玩家在真实场景下互动才能获得游戏体验。

这里简单说下《Secret Shuffle》，一款需要玩家戴着耳机跳舞的音乐游戏。它有两种游玩模式，一种类似“谁是卧底”：每轮游戏里，有一名玩家听不到任何声音，他需要假装听到了和大家一样的音乐，通过学习其他人的舞蹈动作来隐藏身份；另一种则是“找同伴”：两组听到不同音乐的玩家，通过舞姿找到自己的队伍。有趣的是，我在找同伴模式中因为听得太仔细，依据“挥动你的手”（wave your hands）这句歌词，选择与两个举着双手摇摆的玩家站在了一起，最后发现纯属误会——很多时候“舞者无意，听者有心”，人与人之间互相传达讯息的渠道是如此多维且复杂。

线下游戏当然还可以是亲身协作的，这让玩家间面对面的交流成为必须。本次夜游会，我们见到了闻名江湖的 Octopad，这款游戏控制器由游戏学者 Stephanie LeMieux 和 Patrick LeMieux（《Metagaming》一书的作者）共同设计开发，可以让 8 名玩家合作（每人操作 1 个控制器，但效果只等同于 FC 手柄上的 1 个按键），完成几款经典游戏中的任务，如《超级马力欧》《俄罗斯方块》等。不仅仅是考验默契，Octopad 也让玩家有了更多使用言语和肢体沟通的机会。

此外，活动广场上还出现了两款经典的多人竞技游戏——近年在国内翻红的《超级鸡马》和全美只有 100 多台的派对街机游戏《杀手皇后》。

回顾本次夜游会之旅，我的大部分时间是在排队等玩中度过的，与线上游戏节相比，显然在时间利用率方面不够理想。但可贵的是，我们能见到彼此的真实面貌（不再是远隔千里的云玩家），也能在缓慢前进的队列中围观不同玩家的个人化体验与思考方式。这种肉身限制带来的时间流逝也是一种全新的体验，就像去听场演唱会、看场电影、淋场雨，你会因为带有不确定性的时光流淌而感到开心。